一早,同往日一样。易竹,小冰吃过早餐。各自上班,易竹打开门,就听小冰在身后对他说:“我姐姐没啥事,她就是在医院里作检查。昨天我上网问过我妈了。”易竹“嗯”了一声,头也没回,顶着大风向地铁走去。
在易竹的心里,小冰一直是善解人意的;她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干脆爽朗,又心细如发。她是易教授一家有口皆碑的好儿媳。
可是,易竹总觉得小冰身上少点儿什么:激情,浪漫或是女生身上的那点常见的任性和依赖。
易竹不愿意去多想。他头脑清楚的对自己说:李小童是前女友,李小冰是我的爱妻。
他习惯性的抖了抖头发上的雪片,像是可以把小童从心里某个角落像抖雪片样的抖落。
中午,易竹给警察局的探长打了电话,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小童的紧急联络人填了他的名字和他的电话。医院的医生怀疑小童不是摔倒的,是被人袭击的,于是写了份详细的报告送发警察局。探长调查出和小童接触比较多的是两个男子。探长问起易竹是不是认识这两个人。易竹告诉探长,他是小童的前男友,不过他们已经三年没联系了,小童的事情他不太清楚,那两个男子,他也不认识。
挂了电话,易竹在心里冷笑:她还是那样,身边总有男人,一个永远也不够。心里隐隐作痛。
忍着痛,给小冰打了电话:“老婆,你想吃什么?我今天可以早下班,我去买菜。”
小冰笑着:“你随便吧,我可能会晚些回家,你不要买太多了,今天风大,路上滑。”
易竹来北美作了两年博士后,他的老板觉得他很不错,虽然年纪轻轻,不过少年老成,工作认真负责,头脑清楚。于是就留他在研究机构里工作。虽然薪水不算太高,不过他永远都不用担心失业,除非这个机构解散了。易竹工作的大楼对面有一大片超市,他买东西很方便。
下了班,易竹到了超市,买了自己想买的蔬菜,水果,肉,虾。去交钱结帐。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入他的眼中:长长的黑发齐腰,仔细地看着屏幕上的价目,茶色的眼睛好大,鼻子不算高,却很俏皮的翘着,洁白的皮肤还是那么晶莹剔透。------她就是小童。她转过脸来,看到他,并不惊慌:“你挺早的啊。”易竹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小童微微的笑:“我们班同学录上有你的消息。没想到你的电话三年都没变。”
她接着说:“小冰,还好吧?”
易竹点点头,顺手把东西放到收银小姐面前,一边说道:“她很好。等她忙过这阵,我们打算要个孩子。”
小童没有接茬说话。他们出了超市,好大的风,刮得塑料口袋呼啦啦的响,两人都低下头,风搅起雪花,扑面而来,风速太快,太强劲。人都有些歪歪的,走几步就要停下来。
小童大声说:“我开车送你到地铁站吧。风太大了。”
看他有些迟疑,她接着说:“快,我太冷了。”
易竹跟着小童上了她的小车,一辆很新的马自达六,看起来很不错。
坐好了,两个人没说话,车里渐渐温暖起来。
小童在打火,发动车子。易竹不想没话找话,他去开收音机,他希望有些声音,空气里有些不安在流动。这时候,一盘磁带掉下来了,小童一边等着发动,一边想去捡。易竹同时低下头去,等小童抬起头,他们的脸快贴到一起了。
那距离太近,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易竹觉得自己有些难过,有些心动,有些控制不住,他低下了头,想要拒绝,又那么渴望。
小童抬起头,柔柔的吻上了易竹有些冰的嘴唇。易竹不敢睁眼看,他像是在做梦,这感觉好不真实,他忍不住,去抱她。她的脚松开了油门,身子也转过来。易竹突然想起什么,他努力推开小童,低着头:“对不起。我不能对不起小冰。我们走吧。你爱的人不止我一个,这我早就知道的。你开车吧。”他不敢看小童的眼睛,仿佛看了,就会放纵自己,他不可以。他是个保守的人,他要守住他的婚姻,他要兑现他的承诺,对小冰的承诺,对自己的承诺。
小童把车重新发动起来,吃吃的笑着,说:“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有些孤独罢了。”
车缓缓地开动,很快到了地铁站,放下易竹,小童潇洒的对他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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