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22 March 2009

随笔035-云中锦书予谁寄-珊瑚礁


















那天,在书店里,居然发现了信纸。信纸是宣纸,宽宽大大的竖行,浅灰的调子,陈旧的色泽,几笔淡淡水墨勾画一丛疏落写意的兰叶,非常清雅。

信纸,是件久违的物事。

小的时候,我写过很多很多信,也曾收到过同样多,也许更多的信。那一封封手写的信,在我爱,或者爱我的人们之间往复奔走,装载传送着种种心情和心意。一直到90年代末期,我和好友之间,主要靠的还是信件,往返传达信息。

然后逐渐,我只打电话了;再后来,写email,甚至SMS,MSN了。除了圣诞新年时,仍然坚持寄出手写的贺卡,包括手写的信封---因为实在是很受不了Ecard,就再不写什么信了。

那天,站在杂货店的货架前,看着那一本本喜欢极了的信菚,寻思良久,竟然想不出假如把它们买下,可以用来给谁写信。

好朋友我有,刎颈之交亦不止一个。但想想给ta们写信吗?好象还真的不知道写什么。日常事务,要紧的早在电话里说好说通,无聊八卦的也在MSN/email里畅所欲言。还有什么可写呢?

正如多年以前,读梁实秋老先生那篇《文房四宝》,追忆缅怀他年轻时的日子,笔墨纸砚是日常生活用具,每天寻常日子都在使用。那些古老的日子,每个孩子自小都只用毛笔写字,每个有些学问,受过些教育的大小知识分子,都若无其事的写着一手好字。可到了梁老先生中年,老年时,毛笔字已然成为阳春白雪的高雅艺术,早从一般人们日常生活中淡化。

不再写信,是因为失去了那种社会设置;失去的是一种习惯,一种优雅缓慢的生活方式。一种甜蜜焦虑煎熬的等待,一种真实,一种纵然远隔关山亦可彼此触摸亲近,可以彼此呼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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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按:为了给这篇配个图,我搜了好半天,最后也没找到张很满意的。希望大家在猜作者的同时帮我选张好图出来,也算是送给我们大家应该都会有的这种因为不再写信而产生的惆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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