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着手指头数着日子过。老婆不在家的日子,易竹回家也没心思好好做饭,不是黄瓜就着老婆包的包子吃几口,就是方便面配酱牛肉的瞎对付。晚上跟老婆上网聊两句,做做永远没完没了的工作再看看电视,这一天也就这么过了。有人说:摸着老婆的左手觉得像是在摸自己的右手。还有人说老婆是用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的那个人。对易竹来说,老婆意味着家;意味着温暖干净整齐的房间;桌上美味暖胃的小菜;做报告时穿在身上挺括的衬衫和领带;出门前一句当心;回家时递到手里的一杯茶。老婆就是窗前永远明亮的灯光,那光晕散开去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心底。难能可贵,李小姜还有一个聪明的头脑,一颗善良的心和一副看似赢弱却能与他分担生活重担的肩膀。
毋庸置疑,在这好山好水好寂寞的北美,李小姜对于易竹而言更意味着相依为命。
易竹上网查了航班,小姜的航班下午三点到W城。约好了,小姜下了飞机就给他打电话,他接到电话就开车去机场。很顺利,没有塞车,三十分钟到机场了。李小姜,还是那样,齐肩的短发,没有化妆的脸,淡眉细眼的,不算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幅没框的眼镜,淡淡的唇彩涂在和李小童一样丰厚的嘴唇上,像个大三的学生。无袖圆领式样的浅蓝色棉布连身短裙,胸口一个大大的印上去的黑边蝴蝶结,让这裙子显的有几分惹眼。脖子下面的锁骨微微有些凸起,中间有个小窝,看起来非常清秀,据说章子怡的锁骨也很美。每次小姜看着镜子说自己不好看时,易竹就会说自己的老婆长着章明星的锁骨,巩俐的嘴唇,非常人能比。
说这样的话,总是让小姜微微的笑着,很甜蜜很惬意“是啊,是啊,就锁骨和嘴是大美女的,其他的还是丑小鸭的”。
“哪里是丑小鸭的?都是我易某人的。”
“好啦,好啦,你不是丑小鸭。”
易竹看着李小姜,想着这些温吞吞的话,把车门打开,放好行李。李小姜着急上车,易竹在阳光下,大马路边上,紧紧地抱住了她。小姜一把推开他“干什么?你,这大白天的。你这是怎么了?”看小姜脸涨得通红。易竹笑着说:“想你了,老婆。”
小姜嗔道:“这才几天啊,你以前可不这样的。都老夫老妻了。”
“什么老夫老妻。才结婚四年还差几天嘛。再说,这里不都兴这个嘛?”
“行了啊,我不习惯。知道你想我,行了吧。”
边说着话两个人上了车,高高兴兴地回家了。易竹早买好了菜,要给小姜接风洗尘。李小姜还是那样,回家了就停不下来的忙:洗了脸,系上围裙,拢好头发,就在厨房里忙开了。易竹在旁边,帮着剥蒜摘菜。
易竹想好,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小姜,他所做的一切错事。对于告诉小姜之后的结果,他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虽然,李小姜是他和小童长达五年纠缠不清恋情的见证人,小姜也知道他和小童有长时间的肉体上的亲密关系。可是,那毕竟是在他和李小姜恋爱结婚之前。这一次,他的确是做错了,他没有管住自己。就连他自己都鄙视自己。可是背叛就是背叛,背叛一千次和背叛一次在李小姜眼里有没有区别,他不知道。心里抱着一线希望,他的灵魂没有背叛,自己担心李小童,并不是爱情。自己很清楚自己爱的人只有李小姜。希望李小姜可以明白这一点,可以原谅自己。易竹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再也不想见到李小童了。
他正想开口,李小姜“啪”的一声放下正在切鱼的刀,她把手指头切着了。口子挺深的,也挺长。易竹赶紧找来消毒药水,又是消毒又贴创可贴。到嘴边的话没顾上说。小姜一会儿要炒菜,一会儿要烧汤,易竹好说歹说的把小姜轰出了厨房。这一餐饭吃的别有滋味。
常言说得好:小别胜新婚。易竹觉得应该加上一句:切手更心疼。易竹又帮着小姜洗澡。他们还没有这样“赤诚”和“坦白”相对过。看着小姜害羞的样子,易竹觉得有趣又心动。最后他们就在窄小的浴池里上演了一出“雨疏风骤”“绿肥红瘦”。
最后云雨散尽,俩人躺在一处,像两只大小调羹。易竹紧紧地从后面抱着小姜,感觉着小姜的瘦小,楚楚可怜。觉着自己最好还是不说,就让那一场春梦一起和夏日午夜的凉风一样消失,永远消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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