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借了你半块橡皮,你又是为谁把长发盘起“喜欢这首歌,带着些淡淡的哀伤,自己早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却也难免为年少时的青春感叹,翻看旧时的照片,照片崭新的,在心里却晕开着古旧的气息,或久远,却又如早起出门喜爱喷在裙角的香水,伴着轻轻步伐,淡淡然萦绕于鼻尖:
(一) 上小学时,个子小,坐前排,可不知为啥,老师给安排的同桌很胖大,高高的,像座山。大大的脸庞,拖着鼻涕。很淘气,在墙上画画,在同学书上乱画,还要在小女孩背上画,还会把两个小女孩的头发扎在一起,两个人站起来,头发扯着生疼。小女孩的沙包,也会被他抢了去。在沙坑玩,就数他喜欢扬沙,扬的人一脸一眼,他跑的老远,站住了傻笑一阵。
那天早上,大人上班,小孩上学,家家户户一阵忙碌。我们机关大院里的一个小朋友刚买了肉包子(那家包子铺的包子我也爱吃)要往嘴里送,他看见了,跑上去抢了转身就想跑,我正好在门口,看了个清清楚楚,我的血往头上涌,心跳得像怀里揣着小兔子,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子热气壮了小屁屁的胆,拎起我的书包,朝那胖小子脸上扔了过去。。。
结局,你们猜,怎么着?赫赫,那胖小子不经扔,被我的书包砸到了,倒在地上大哭,我拿起包子递给在旁看傻了的小女孩,捡起书包,拍了拍,慢慢的向学校走去。只记得那天早上雾霭沉沉,看不见一丝太阳光,可我心里有颗小太阳冉冉升起,觉得空气特好,特湿润却透着光亮。
坐在长条凳上的我和小胖子同桌,那天没讲一句话。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老师把他调走了。
(二) 上初中了,考到比较好的中学。班主任觉得固定同桌不好,于是就安排了流动同桌制,一边人固定不动,旁边的人轮流往前坐,一天一换,这下我的同桌就多了起来。印象最深的有好几个:有一个子很高的女孩,那时候就天天穿裙子,长得也白净,细长的眼睛,笑起来会露出白白的牙齿,浅浅的酒窝。我们几个常在一起玩的假小子都知道她认识很多校外的男生,也知道她是那些高年级男生喜欢的白雪公主。我们也不懂得嫉妒羡慕,只知道我们这些喜欢穿校服的人是不可能跟她一伙的。不过很喜欢看她上历史课时画美女,看她几笔简单的勾下来,就是一张美女的脸,笔尖流畅像风吹过没有一丝停顿的痕迹。后来据说她上了音乐学院,再后来就不知道她的笑容停留在哪里了。 还有一个同桌,名字很奇怪叫又或,天知道他爸爸怎么会给他取这么个名字。地知道从哪天起,我们课桌上开始流行三八线,用尺子比着画,跟木匠们用墨盒子弹出来的黑线一样笔直的清晰。鬼知道从哪天起我们觉察到男女有别,互相碰不得,说句话都像要染上什么有药可医的流行病症,会让我们这些女生病倒在课桌旁。不过,这只是我们心里的想法,男生到底是哪种瘟疫,我们当然不太清楚。这位又或同学更是视女生如可以传染的绝症,不论他和哪位女生同桌,都遛边,坐只坐长条凳的五分之一,趴在桌子上写笔记,只趴桌子的五分之一。和我坐一张桌子时,还有点像日本女人,低眉顺眼,侧身坐着。我看他那么怕我,心里暗喜,就很不知趣的趴的很宽,越过了三八线,跨过了“鸭路江”一下就到了“韩国的首都”-----到他这边桌子的中间地带了,他越来越溜边,最后我为了挪屁股,不留神站起来,他就顺势从凳子上滚下去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板凳也翻了。老师看见了,绷着不笑,把他调到另一组,我们再没做过同桌了。后来,仔细想想他的模样,那时候就已经显现了清华民工的雏形了,果然后来他上了清华,又漂洋过海上了藤校。后来也有联络,到底没问过他,那时候他为啥那么害怕女生,特别是我。我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估计那时候的我真的很逗。
(三) 上高中了,考上了一所更好的中学。学校的规矩少了些,不过爱学习的人却很多很多。我也长高了不少,坐到最后一排。我的同桌家离我家很近,我们都骑车上学。学校门口有个很陡的坡,旁边还有个大水沟。他每次都会迂回曲折的骑着Z字上去,还很牛气的样子,因为能那样骑上去的人很少。一天早上,老远我就看见他,弓着腰,低着肩,埋着头,正在那里骑着Z字,我在后面大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是很负责任的转过头来看我怎么了,就这一下,他没掌握好,从自行车上滚下来,直接到大沟里了,滚动的动作难度系数是3.8, 转体360度。当然了,他没事,自己站起来,从水沟里湿淋淋的爬上来,恶狠狠的瞪着我,大声说:“你叫我干嘛啊你?你嚎啥?”我真后悔,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他在骑Z字时的正面。当然了,这事传遍了我们那静静的校园,从此,他再不骑那陡坡了,和我们一起老老实实的推着自行车上下坡了。
作者按:那名叫又或的同学,其实不叫又或,不过他的名字比“又或”还要古怪。:))
活着的意义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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